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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同人】【但以】第七章 隳肝沥胆(下)


但以楼诚陪暗夜

第七章 隳肝沥胆

           By 寒~

03

“阿诚……”


“你还是摁着伤口吧别说话!”


他二人一路保持着这样的对话,明楼的心里快要堵死了,这小兔崽子现在是骑在他的头上了,还不理他,还要回家告诉大姐?但他一看到这小兔崽子满是冷汗的领口,还有袖口没有盖到的地方,那一条有些狰狞的鞭痕,他就再也说不出个屁来。


明诚的心里也堵着,憋着火没地方发,只猛地打方向盘,车子在霞飞路上横冲直撞,若不是霞飞路上的人有些多,他又能把汽车当飞机开。


“阿诚!好好开车!撞到人怎么办!”


直到明楼带着呵斥的这句,才让明诚缓下来车速。明诚一边在心里恼着自己这下意识的没出息,大哥一吼就怂了,一边又想,你凭什么还吼我!


你凭什么为了一个女人把我往死里打!凭什么认为你打了我骂了我我就可以心平气和地看着你去找死!你凭什么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任你玩弄!你凭什么决定自己的生死!


谁让你死的!


不仅不许死,连这个想法都不许有!


幸好明公馆的铁门是开着的,否则明诚一定连人带车撞进去。眼看着就到了门口,明诚不仅不减速,反而一脚油门轰了进去。车子猛地一提速,明楼被惯性带动,脑袋撞在座椅的靠背,“咚!”


小兔崽子!


任凭明楼怎么在心里骂他,明诚照样不管不顾地开着车,似乎这车跟他有多大仇似的。他在院子里绕了两圈,才算是把车停稳了。也不去给明楼开门,自己“砰”地关上了驾驶座的门,黑着脸进屋去了。


“嘿——这小……”


明楼连骂都骂不出来了,灰溜溜地自己开了车门跟在后面,手上还举着明诚的口袋巾,可怜巴巴地按着伤口。


明诚没好气地推开门,却发现大姐和明台还坐在客厅里,他立马换上了一副恭顺的样子,“大姐。”


“哎,回来了。”


大姐这话搭得太顺其自然,倒让“噌——”地窜起来的明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问。明镜看了看跟在后面进来的明楼,好端端的大活人一个,只是脖子上多了块手帕,明镜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,脸也自然跟着拉了下来,“你还知道回来!”


明诚见大姐和明台都没什么要问他,他也着实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大哥吵起来,就低着头上楼去了,上到一半,大姐在楼下问他:“阿诚,你去哪?”


“我,回房。”


“去我房间!”


“哎……知道了。”


眼下明诚站在大姐的房间,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没地方发,想着,算了,还是睡一觉吧。他抬起手想要把衣服脱下来,痛觉似乎在这时候一下子都恢复了过来,脱个衣服痛得他一头汗,他咬牙挺着,衣服刚脱了一半被人接了去,大姐在他身后说:“别逞强,我来。”


坦白讲,有那么一瞬间,明诚期待帮他接了衣服的人,是大哥。


就一瞬间。


大衣刚被脱下来,风立马不放过机会地透过衬衫,直接窜进明诚的身体里。明镜理所当然地看到了他湿透了的衬衫,“怎么出这么多汗!”


明诚并不好说那是他后怕得一身冷汗,只说:“我动作太大了些。”


“啊哟~你这烧刚退下去,再受寒可怎么好!”大姐埋怨着,把阿诚往床上赶,“上去上去!”


明诚原本是站在床脚的,此刻被大姐赶着,只能从床脚边跪着爬上去。大姐嫌他慢,拎起来就往被子里按,“你磨蹭什么呀,再着了风寒!”


大姐的手劲并没有很大,但阿诚怎么也不会跟大姐持劲,“噗”地就被大姐轻而易举地摁进了被子里。


大姐说:“把衬衫脱了!”


明诚埋在枕头和被子里,闷闷地应了声:“哎……”


“阿香——”明诚刚解了衬衫的扣子,大姐就扯着嗓子唤来阿香,“打盆热水来!”


就是再蠢,明诚也能反应过来大姐这是要给他擦身子,他赶紧回头看着大姐,“不不不,大姐,这可使不得。”


“有什么使不得,你这一身汗出的,伤口被蛰得能不疼么?衬衫都被粘住了,不擦脱得下来吗?感染了怎么办?昨天药就是我上的,也没少给你清理伤口,你现在害什么羞啊?”


“昨天……那是我不知道,大姐,这可使不得。”


说话间阿香打了热水上来,明镜也不管他,拧了毛巾走到床边,她看着阿诚,只说了一个字,阿诚立马埋回被子里了。


“乖。”


大姐的手很轻,热毛巾敷在明诚身上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自己浑身的冰冷,他不得不承认,此刻他的经络都是舒缓的,他又有些沉溺在大姐这样的宠爱里了。天知道小时候,他和明台都还是顽劣的年龄,两个人只要打架,他多少都会让着些明台,大姐和大哥好容易把他俩拉开,明台无非擦破点皮,被大姐抱回房间又是涂药又是安慰,而大哥,就只会问他,“没事吧”。


所以他有多少次,都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藏在衣服里,然后告诉大哥,“我没事”。


“我没事”这三个字阿诚说了十几年,都说成习惯了,无论是生病,还是受伤,就连被子弹穿透了肩,他也只是咧着嘴,用一句“我没事”来带过,好像这样,他就可以不痛了。


大姐轻手轻脚地为阿诚擦拭着身子,明台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,所以身上的伤也没少过,明镜处理这种伤口还是十分有经验的,她右手拿着热毛巾,每敷过一处伤口,左手就把衬衫撕开一些,直到把衬衫完全脱掉,明诚都没有再感到痛。他想着,这要是在大哥手里,说不定直接一把撕掉衬衫算了,又得脱一层皮。


“大姐,”此刻明诚已经换好了睡衣,被大姐扶着倚在床头,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姐,“您受累了。”


“你这孩子,都说了不要跟姐姐客气。”明镜说着,让阿香换了盆水,又给明诚擦了擦脸。明诚觉得,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,只要不想到楼下那个人的话。


明镜忙活完,才挪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,问:“阿诚,我问你,你要老实回答我。”


“是。”大姐这么一说,明诚心里突然紧张起来。


“今天……是不是特别危险?”


“……”明诚想着,大姐既然这么问了,大姐也不傻,她能感觉出来的,于是他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大姐,而是忽略了一些细节,只说,“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,是特别危险。”


“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,明楼会死么?”
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
明诚这句话,是实话。他的确不知道明楼会不会死,他连明楼的安排都不知道,想到这里,他心里憋着的气又上来些了,他特别厌恶这种被蒙在鼓里,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。


“哎……”明镜叹着气,拉起明诚的手说,“阿诚啊,你和明楼,你们兄弟俩,只有连在一起,才是铜墙铁壁。听姐姐一句话,别跟明楼计较了,好么?”


明镜这些话,说的明诚心里一软,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其实,他有什么权利去跟明楼计较,但他不知怎地,就是特别生气。他只能支吾着:“我……”


而明镜,自然是以为阿诚不愿意原谅明楼。别说阿诚不愿意,就连她自己,看着阿诚这满身的伤,她也不乐意,她说:“不是要你原谅明楼,他这么打你,姐姐都看不过去。要不,你一句话,姐姐立马把他关进小祠堂里,让他带着伤反省去。或者,干脆我去,把他也往死里打一顿给你出口气?”


“别!”


天地良心,明诚的这个“别”,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,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完了,连生气都这么没原则。


明镜其实也知道,阿诚从小就乖顺,明楼不会当大哥,但阿诚从来没有计较过。她把阿诚往怀里拉了拉,又说:“别跟他计较了,回到他身边吧,只有你在,他才是明楼。”


明诚咬了咬嘴唇,轻声细语地说:“大姐,我没有计较这个,明家的孩子幼承庭训,挨几下打,不算什么的。”


“那你是在气什么?”明镜看着阿诚气鼓鼓的样子,竟然有些想笑。


“我气他……!”明诚说着看了大姐一眼,确定这么说了大姐不会生气,才继续说,“我气他什么都不告诉我,自己一个人往日本宪兵司令部的枪口底下撞,他当自己是铁……”


话没说完,明诚突然想起,昨日在上海饭店,明楼气到青筋都暴起来的时候,自己不也是单枪匹马地在76号的枪口之下……


明镜等不到阿诚把后半句说完,看着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的样子,抬手在他的身上轻拍了拍说:“阿诚,要么……我把他叫上来,你们坐下好好聊一聊,有什么误会,都给一并说开了,你们还是兄弟。”


明诚倚在床头,点了点头。明镜此刻觉得,他真是太乖了,他也太委屈了。


大姐下楼后,明诚的眼睛还盯在床上,不知道什么位置,想着昨天大哥暴起的青筋,心里突然有东西堵在那里,他猛地喘了两口气,但是并没有用,胸口沉闷地堵着,很甜腻,有些腥。

 

04


明楼的房间里,放了三张照片,两张是全家福,还有一张,被摆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,那是明诚军校毕业那天,他给明诚拍下的。拍照的时候明诚还没有站好,两只手还搭在军帽上,洗出来的时候明楼觉得这张特别可爱,就也留了下来。


此刻他坐在沙发里,看着明诚的那张照片,他的心里有点堵,他想着,阿诚,我最不希望看到的,就是你死,我也不想死,但国难当头,别人都可以往上冲,唯独我们不能死么?死间计划是一步死棋,不是淹死明台,就是淹死我自己,我明楼毕生战斗,就是希望保家人平安,一条命算什么,我要你们都活着。


大姐在这个时候走进来,口袋巾被明楼放在茶几上,上面还沾着一滩血,大姐把它拿起来,问:“你……”


“我没事。”明楼的血很快止住了,伤口不大,只是子弹的擦伤而已。明诚开枪的时机把握的十分好,这支舞,是明楼教他跳的。


“没事就上去看看阿诚吧,有什么误会,都说开了,阿诚还是很懂事的,你不要总是这个样子对他,他是个男孩子,但不是个铁打的男孩子。”


明楼刚想接着“我的阿诚就是铁打的”,大姐又接着话说:“他是个有独立思想和信仰的人!”


这话让明楼为之一振。他一直以为大姐只是个生意人,顶多是个红色资本家,现在看来,竟是自己错了,她是个有思想有觉悟的人,不是什么封建资本家!


明楼应了声:“哎,大姐。”转身就出门冲上楼,他太想知道阿诚现在的情况了。


明楼冲进门的时候,明诚还倚在床头顺着气,他实在胸闷的厉害。明楼快步走了过去,“阿诚,怎么了?”


“怎么了也不关你事。”明诚别扭地把脸转到一边。


“别闹……了……”明楼下意识地想摆谱,但看着明诚现在这个样子,只恨不得一把抱紧怀里,哪还舍得凶,先哄好了再说!


“……”


明楼在床边坐下,伸手在明诚的额头上放了放,说:“烧退了吧。”


“不劳明长官费心。”


“好阿诚,别闹了。”


“闹?”明诚有些恼,转过脸看着明楼,“明长官现在还觉得,是我在闹?”


明楼这会才意识到,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,明诚现在就是一摊火药,一点就会炸,就是不点,也会自燃着炸。


明楼太不会哄人了,他想拉着阿诚的手,又觉得太尴尬。他想对阿诚说一声“对不起”,又死活说不出来,憋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你要怎样,才能不生气?”


“我死了就不会生气了呀!”


“你说什么!”明诚这句话,差点把明楼心里那团火药给点炸了。


明楼这一炸,明诚就更炸了,他从枕头堆里坐直,腾腾地窜着火,“我死了,就不用再这样,被你像只狗一样地虐待!”


“你怎么说话呢!”


“怎么?”明诚说着,一把掀开被子,“明长官还嫌不够?那你干脆把我拎起来再打一顿,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,你要的话,随时拿回去好了!”


“明诚!”


他俩在楼上的动静过于大,明镜伏在楼梯扶手上听着,她有些着急:“这两个人又怎么回事呀!”说着她就要冲上去,还是明台拦了一把,“大姐,这时候您就别参合了,他俩还能把房子拆了不成?”


“哎呀我是怕你大哥再把阿诚给……”


“他再敢打阿诚哥,我就上去拆了他!”


“你又打不过他!”


“……他……他老了,他才打不过我!”


楼上房间里,明诚一阵猛咳,但胸口堵着的那团东西就是出不来,他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。


明楼起身要去拍明诚的后背,刚走近就被明诚一把推开,然后又是一阵猛咳。


“咳……咳咳咳咳……”


咳了一阵之后,明诚无力地靠在床头的枕头堆里。明楼赶紧把被子给他盖严实了,窗户能关的都关了,就差不能把阿诚抱在怀里了。


这样猛咳一通,明诚也是累了,整个人软软地瘫在床上,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样子。明楼的手刚放在明诚手上,就被他忽地甩开,“别碰我!”


他这样闹,倒是激起了明楼心里的强势,明楼这下一把环住明诚,明诚当然挣扎了下,但随即就被明楼的一声“别动!”镇住,也就乖顺地呆在明楼怀里了。明楼想着,早知道一开始就这样,哄是没用的……


想是这么想,该哄还是得哄,明楼侧着身坐在明诚身边,把他整个环进怀里,“阿诚,我知道你在气什么,你不会以为我当真相信你和汪曼春有私情吧?”


“不然呢?”这句话是明楼昨天拿来呛明诚的,又被明诚呛了回去,明楼这才意识到这句话让人多火大,他压着火说,“阿诚,对不起。”


这声“对不起”来得有些猝不及防,把明诚原本准备接着闹的话全部憋了回去,“咳咳咳咳咳咳……”地又开始咳,明楼一手给他顺着呼吸,一手从口袋里拿着手帕。


明诚这样咳,嗓子自然受不了,他每咳一下,都觉得嗓子被撕开一样难受,渐渐的,甜腻的味道越来越近,然后“咳…….”地一声,一股腥味冲了出来,血迹挂在嘴边,还不至于滴下来,就挂着,明诚顿了顿,又偷偷地把嘴里的血咽了回去。


这可把明楼给吓坏了,手忙脚乱地给明诚擦着血迹,嘴里无意识地唤着“阿诚”“阿诚”“阿诚对不起”“大哥错了,真的错了”。


明诚心里的火气,被明楼这样的手忙脚乱给浇灭了,所以在明楼一把抱住他的时候,他也没有再躲闪,他想着,算了,再闹就过了。


他被明楼迎面抱着,下巴放在明楼的肩上。又一阵咳意,他不忍在明楼耳边猛咳,兀自憋了一下。


但是这哪里是忍得住的,明诚还是一口气喷了出来。明楼也感觉到了,说:“咳出来!”


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

像是被关久了的囚犯,一旦打开了阀门,逃命一样地往外冲。明诚觉得,他的肺真的要咳出来了。


胸口堵着的,可算是要咳出来了,明诚“咳——”地一声长咳之后,赶紧用手一捂,再次摊开的时候,一滩猩红的血。


他把自己都吓了一跳,嗓子像被刀片割了一样疼,那滩血也像刀子一样扎眼。


明楼的眼睛瞪得都快要跳出来了,他一把抓着阿诚的手腕,大声叫着:“大姐——快给苏医生打电话!”


明诚此刻,明显能感受到明楼的身体在颤抖。


大姐的声音从楼下飘进来:“糊涂东西!你又把阿诚怎么了呀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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